“校园欺凌”令人震惊

------教师随笔    薛辉

过度保护后的反噬，未成年多发的霸凌现象面前，教师动辄高台示众，不是教师，你就不会知道未成年人的恶，会达到哪种让人瞠目结舌的程度！只有在未成年人之间的霸凌现象展现在你面前的时候，你才会惊呼：孩子们怎么成了这个样子？！但我是一名冲锋在教育第一线24年的教育工作者，早就对此深有体会。大风起于清萍之末，这种事情的种子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种下，并且生根发芽，已经长成了盘根错节的大树，想要在一朝一夕伐倒它，几近于痴人说梦，因为在很早以前，你没有任何行动，反而表现出一种助纣为虐的狂欢！这是一种过度保护之后！

谁让今天的未成年人霸凌现象愈演愈烈？谁对此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？我先给出自己的观点：学生家长！他们在其中起到的负面作用无出其右！触目惊心？这个词语现在用在未成年人的霸凌方面已经尽显苍白无力。不用往远了看，就在这么几天时间里，未成年人之间的霸凌现象已经足以让你的世界观、人生观和价值观碎裂一地。如果在这样的未成年人实施的霸凌现象面前，你还能够淡然处之，我不认为你是一个合格的成年人！一名女生被另外好几名同龄人扒光衣服，并用脚狠狠踩踏胸部！甚至于，她们做出的更加恶劣的行为我都不能用文字来描述，因为那些行为和脐下三分有关系！肮脏、龌龊、卑劣到难以想象！至于那些“不允许睡觉”、“强迫观看不雅视频”之类的细节，在她们施加的众多霸凌中，已经不值一提！这些未成年人更把某些过程录成视频，让自己的所谓男朋友观看、让校园的学生们观看，讨好自己的所谓男朋友，并且借以树立自己在校园里的所谓江湖地位！多说一句：这个年纪就开始谈恋爱，她们父母的家庭教育没有问题吗？观看这些女生所拍摄的视频的那些所谓男朋友们，他们没有站出来制止，他们的家教没有原罪吗？可以确认：这些孩子的家风家教大多都存在着严重的不良导向，并且由来已久！但在事情发生之前，他们不允许别人指摘，更不允许老师声讨和纠正！关于这些未成年人做出的恶行，鉴于我的视野可能比较狭窄，我甚至以为：一战二战期间发生的反人类行为，大体上也不过如此吧？！在遭到校园霸凌的女生的母亲得知这件事情之后，长跪校园大门口，寻求一个说法。在校方要求主导霸凌事件的学生家长到校处理问题时，那些学生的家长仍旧不配合，以各种理由推脱。一些媒体人听到，学校老师在给施暴学生家长打电话时，态度卑微地说：“你们总是要来处理问题的呀！你们也跟我急，他们也跟我急，我怎么办？”最终，电话里的人以“自己丈夫不在家”、“车没油了”等理由为托词，始终不愿意露面，不愿直面现实。可以合理推测，即便出现了问题，这些施加霸凌的学生的父母仍然不认为是自己家庭教育的缺失，是自己的罪过，而是依旧把问题推向别人！而此时此刻，学校最容易成为活靶子，老师最容易被当做替罪羊！推给学校有用吗？冷静下来想一想吧——不会有任何作用！从小学阶段开始，老师的惩戒权利已经全然丧失，他们只能戴着镣铐跳舞！专家的话来说就是：“你是老师，你要心平气和地教育，不要表现出任何爱恨，你要爱护每一个学生，包括品行极端恶劣的学生！”可结果呢？时间证明了一切：在这种来自于西方的所谓快乐教育之下，在这种博爱的、只允许进行“口头教育”的环境浸淫下，这些未成年人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：我命由我不由天！如果我不愿意接受他人的意见，如果我就是喜欢沉醉在破坏的喜悦里，我就是愿意唤醒人性深处潜藏的兽性，谁都拿我没办法！老师敢管我吗？我的爸妈可不是好惹的！“学生生病，学生家长生病，老师吃药”，你说奇怪不奇怪？这件事中，施加霸凌的那些未成年人的对话，一定会让很多成年人默然不语——其中一名未成年人说：“如果被别人知道了这件事，会不会出什么大事情？”另一名未成年人的回答是：“怕什么，我们还是未成年人，大不了被‘叔叔’关两天就放出来了！”你听懂了什么？多么让人头皮发麻的一句话！你无法否认，很多时候，很多乌合之众面对这种现象，总是祭出一句：“他还是个孩子，孩子能有什么恶意？他们什么都不懂！” 尤其是面对老师惩戒这些应该接受惩戒的孩子，做出了一些让这些孩子家长不满意的击打动作之后，甚至仅仅是触及灵魂的语言教育之后，这些孩子的家长们就会这么叫嚣！他们会利用这种叫嚣，把教师埋在层层叠叠的耻辱柱下！没有人施加援手，因为所有人都懂得明哲保身——乌合之众们的“他还是个孩子”的理由根本无法反驳！这些情绪罕见吗？前几天我码了几篇“南京鲁医生登门掌掴小孩”的文字，下面的近千条评论里几乎都是这种论调——他还是个孩子，而鲁医生是个成年人，忍忍就过去了！小孩子能有多大错？！可是，在上面的那些触目惊心的实例中，这些孩子什么都不懂吗？他们什么都懂啊，聪明得简直出类拔萃，他们已经能够信手拈来地使用法律的武器——《未成年人保护法》！谁教给了他们这个本领？这个时候，还是有点廉耻之心吧：你还真不能怪老师，是这些孩子的父母，在一次次和学校老师的对垒中教会了他们无法无天、肆无忌惮、任意施为！怎么说呢？套用一句话吧：父母，确实是孩子第一任老师！善和恶，在这些孩子的家风中已经形成！冰冻三尺，非一日之寒——很多学生家长都是制冷机！

校园霸凌大体上以世纪之交的2000年为分界线，在此之前，不能说没有校园霸凌现象，但远没有现在这样让人触目惊心、瞠目结舌。那个时候的所谓校园霸凌呈现出散发、偶发的特点，并且，大多数还只是旗鼓相当的一种孩童之间的打闹，很快也就烟消云散，冰释前嫌了。无论任何时候，施加校园霸凌一方的学生都不会是什么品学兼优之辈（当然，我们永远不排除个例，如果在个例上死咬不放，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可能）。这些学生在平时就不可能得到老师的青眼，会在课堂上和其它校园生活中备受老师的敲打，没有什么拿的上台面的江湖地位，很难在班级中形成气候，存在感微弱。即便这些学生是班级坏学生的核心，那也完全是被边缘化了的核心，并不令人羡慕。也就是说，这些人平时在学校就没有什么生存的空间，学校里没有他们称王称霸的土壤和条件。

反之，那些被霸凌一方的孩子，多是一些老实巴交、踏踏实实的孩子，这样的孩子往往备受老师器重。在学校公开的、可以摆得上台面的环境里，这些学生是学校里绝对的王者。他们如果受到霸凌，老师往往会根据学生平时的品德表现进行暴风骤雨似的“心灵洗礼”。比如，老师可能会让这些孩子去检查其它孩子的作业，如果差生没有完成，问题反馈到教师那里，那些 “坏孩子”就会面临老师的一顿胆战心惊的暴击，更可能会在放学之后，接受父母的“男女混合双打”，那真是刻骨铭心的恐惧！

这种恐惧既消耗了他们的时间，也让他们有一定的心理负担。如此一来，校园霸凌就不太可能发生——名不正、言不顺，施加霸凌一方往往对其他孩子有种“敬而远之”的心态；家校双方管理严格，时间上也不允许；学生家长和学校老师都是核武器一般的存在，有力地震慑了这些学生。这些因素综合起来，让他们蠢蠢欲动的心不再驿动，维持一种微妙的平衡，度过本就拧巴的青春期，长大成人。当然，即便1991年出台了《未成年人保护法》，但在2000年之前，这个法条并不引人注意。十年过去了，温水煮青蛙般，学生和学生家长慢慢意识到：自己身边有了一个万能的保护伞，校园霸凌在2000年左右才开始发芽并野蛮地生长。

2000年到2010年这十年时间里，教育发生了很多变化，引进了各种各样令人眼花缭乱的教育思想和教育方法。恰恰是在这十年之中孕育了未成年人霸凌的因子，未成年人开始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教师群体的反应。比如快乐教育，这是一个舶来品的教育思想。伴随着快乐教育而来的一句话就是：“没有教不好的学生，只有不会教的老师”——这句话成了那些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的学生家长们的武器。现在我们走过了那个传销成功学盛行的年代，现在我们再来审视那个大洋彼岸的国度，我们忽然发现：那里的精英分子，在养育自己孩子的时候，将“快乐教育”弃之如敝履，依旧沉浸在刻苦攻读中。当然，那些暴力街区的孩子们的确快乐，无忧无虑。您可以去好莱坞的影片中去寻找答案：在一些学校，孩子们可以在一夜之间把教室涂满肮脏的污言秽语。也正有鉴于此，大洋彼岸的那个国度的一些地方区域，在近年来出台了一些条规，允许老师在学生不知情的情况下携带那个国家特产的“点三八”上课当年蜜糖，而今砒霜！

十年为一个周期，一如伍子胥的告诫——越十年生聚，而十年教训；二十年之外，吴其为沼乎！2010年到现在，未成年人的校园霸凌现象的出现速度似乎呈现一种加速发展的势头，甚至可以说是在以几何指数级的速度增长。但是，这只是一个“果”，至于“因”，早就已经种下。并且在种下这个“因”的时候，还伴随着许许多多试图纠正这类问题的老师的眼泪——他们一次次被“小恶魔”们的家长们伤害！慢慢地，那些桀骜不驯被称为“性格”，他们的霸凌行为异常高调，无拘无束。局外人不可能知道，2010年前后，我作为第一线教育工作者，已经开始接到凌霄宝殿传下来的号令：统计班级内有霸凌问题的学生。然而，一些老师囿于各种各样的原因，始终不愿意在纸面上填写相关学生的名字。其一、她们害怕自己的填写是给自己挖坑，凌霄宝殿会在后续反馈中否定教师的教育管理能力：为什么你的班级里有这样的学生，是你老师出了问题！

其二、她们害怕，自己的这种操作会激怒学生家长，这些学生家长可能会抛出乌合之众特别接受的说法：“这些老师给我的孩子贴标签，不配为人师表！”——乌合之众普遍很容易接受这种说法。在这种说法面前，他们恨不得把老师推到高台上，戴上一顶尖尖的帽子，脖子上挂一个牌子，反剪双手接受训示！但他们不知道，教师的这些行为并不是在 “贴标签”，而是在粘贴“驱鬼符”！唯有如此，今后才不至于重演更加酷烈的一幕幕！

其三、不管教师怎么填写，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：谁班级的其三、不管教师怎么填写，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：谁班级的问题由谁来解决！然后就是要求老师提交各种各样的文字材料，证明自己在纸面上改变了班级里的霸凌现象！谁会自讨没趣呢？

补白

可以说，未成年人之间的霸凌现象已经到达了一个高点。但这个高点到底是一次函数图像上的点——一山还比一山高呢；或者是抛物线的点——已经触动了人们的灵魂，将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呢，我还看不清楚。我唯一清楚的是：学生家长们如果依旧和教师们战斗，让这些孩子们作壁上观、隔岸观火，并且不停地喊着加油，那么，这些事情一定不会是抛物线的高点，你觉得呢？